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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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巫師會又名巫師集會, 神秘又居無定所的巫師們，每年都會在地下城進行一次集會，這一次集會將會聚集眾多神秘強大的巫師, 以及各個初入巫師世界的菜鳥巫師。
他們會在這個集會上交流消息, 互相收集物品，然後滿載而歸。
當然, 這是對一般的巫師而言, 對於中上層的巫師來說，巫師會最要緊的, 可不是這些集會，而是兩件事。
一件是拍賣會, 由巫師會組織人幫忙牽線收集的各種有利於巫師的東西，若是有看上的，也可以在拍賣會上進行交易, 甚至是以物易物。
這些拍品大多都是來路不正的, 甚至是不能光明正大交易的東西，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需求, 這麽多大佬巫師坐鎮, 以及一些來尋找巫師幫忙的，或者提供拍品的其他神秘人物在, 拍賣會可沒有那麽好進行破壞。
第二件事，就是象征權力的巫師會議了。
有權有勢的巫師們會在會議上提出一些有利於巫師發展的提議和幫助, 起初只是為了讓弱勢的巫師群體抱團, 後來這更像是一個權力的象征, 哪怕只是在會議上嘮嗑, 也代表了自身已經得到了廣大巫師的承認。
當然，因為巫師們說到底還是一個個閉塞, 神秘，且獨來獨往的個體，這個巫師會議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有權力，只是讓眾多巫師都向往著加入罷了。
而博瑞想要去做的，就是第一件事，去提前觀看拍賣會的拍品。
這可不是一間簡單的事情，巫師協會的拍賣會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明拍，一般是正大光明的來的東西，這會議上還會有其他不是巫師的人到來，一部分是暗拍，只有巫師能參與，同時也只拍賣巫師所需要的東西。
第三部分，就是籌集。這並不向大眾巫師展開，相反，這是由各個尋求庇護的巫師，甚至是群眾上供的物品，被以運輸拍品的理由，聚集到巫師會上，再等拍賣會結束後，將這些東西運走，作為巫師會的公共倉庫。
同樣的，接受了這個倉庫的大佬巫師們，也有義務庇護這些群眾，當然不是讓他們去當保鏢，只是在得到巫師會的請求時，他們能夠出現到巫師會，幫一些小忙。
巫師會的成立人是誰大家早已記不清了，第三部分的存在更是鮮有人知，不過對巫師們來說，這都不重要。
反正現在巫師會的管理者可沒什麽權力，巫師們只得利，少出力，倒輕松了不少。
博瑞目送著幾個小夥伴離開，轉身吊兒郎當地閃身到一個小巷中，左拐右拐地，輕車熟路，幾乎沒有停頓。
他不一會兒走到了一個鐵制的小門外，提著心，屏息敲了兩下門，一動不動地，等著裏面的人回應。
似乎一直都有人在門內守著，很快，一個幾乎看不到臉的黑帽人壓低聲音，“做什麽？”
博瑞手指微縮緊，面上倒是一派輕松的樣子，很是坦然地將手中一張泛黃的邀請函從門中央的一點縫隙傳了過去。
他沙啞著嗓音，語氣笑嘻嘻的：“來看看藏品。”
內裏的人沈默了一段時間，很快就傳來吱呀的開門聲，以及鎖鏈的碰撞聲。
博瑞心一沈，縱然內心十分相信自己的好夥伴，但在這一刻，他還是有一種近乎荒謬的感覺。
可裏面的人卻像是公事公辦一樣，畢恭畢敬地將他請了進去，同時用一種很是諂媚的語氣和他道：“大人，您也清楚的，我們巫師會的邀請函得收回去，避免被有心人利用，所以……”
博瑞嗯了一聲，眉頭一皺，裝作不耐地樣子：“帶我進去。”
守門的誒誒了幾聲，趕忙招手讓人帶這位尊貴的巫師進去，同時將手中的邀請函投入一旁的火焰中，很快就燃成了灰燼，再也沒有存在世界上的痕跡。
帶路的是一個矮人，和達倫那種一米五的小高個不同，這矮人看著頂多一米三，他比守門人看著還要諂媚，渾身都在發抖，一聲不吭地帶著博瑞走過長長的過道，直到要到岔路口了，他才小心地問：“大人，您想要去看什麽相關的藏品呢？”
博瑞問：“都在哪個方位？”
他問完這句話，就察覺到了不妥，自己這話似乎會有暴露的風險。
可矮人像是一無所察一樣，磕磕巴巴地給博瑞說了幾個方位的位置：“倉，倉庫在最左邊的大地窖，拍品在……”
博瑞一楞，喉頭也有些發緊。
為什麽，他們像是一副非常熟練的樣子？而且一點都不懷疑？
博瑞按耐住心中的各種猜測，在矮人自顧自地碎碎念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出掌將人劈暈掉，然後深吸一口氣，加速悶頭跑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能跑去哪，但這一切都不對勁極了，他必須先想辦法躲起來！
博瑞突然有些懊惱自己的大大咧咧了，還是相關經驗太少了啊。
他突然無比想念納維斯。
是的，博瑞敢一個人進來這裏，也是因為有納維斯曾經給他的各種信息做擔保，因為相信納維斯，所以雖然還是很緊張，博瑞還是進來了。
可現在他才發現，並不是只有納維斯跟他描述的那一星半點的消息，就能夠讓他闖蕩巫師會的。
“啊，你問我有什麽趣事？”曾經的納維斯齜牙咧嘴地等著博瑞幫他上藥，然後撐著腦袋，努力回想這求生的路上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
“唔……倒是有一個，我去了地下城。”
博瑞當時瞪大了眼睛：“地下城？那裏不是充滿了血/腥和暴/力，很危險嗎？”
“我去的時候不危險呀，”納維斯笑瞇瞇地給博瑞說趣事，“當時嘶……輕點輕點，你真想我現在就去見我祖母嗎？”
博瑞噢噢一聲，放輕了手，耳朵倒是一直仔細地聽著。
納維斯也不賣關子，直接娓娓道來自己的經歷：“巫師會在傭兵協會發布暗托，要求找幾個靈活的傭兵去幫忙搬運他們的貨物，我手快搶到就跟著去了。”
“一路將貨物搬運到那才發現，他們的守衛非常的松散，明明跟我們說這批貨物很重要，只有巫師會的大人拿著信物才能進來看的，可一天下來，我至少接待了十個來看貨物的巫師，我敢保證，那些巫師都不是一個人，甚至有的還沒我強。”
說到這，納維斯撇撇嘴，“誰知道他們在打什麽註意，我就去和負責的傭兵隊長說了，然後我被趕出來了。”
博瑞睜大了眼睛：“為什麽？”
“誰知道呢？”納維斯攤手，然後神秘地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摸出了一張泛黃的邀請函，“不過我偷偷截了一個巫師的憑證，還借著造假的憑證再次進去了。”
博瑞：“？？？”
納維斯哼了一聲：“我造假根本就沒有仔細，外表都不太一樣，他們甚至不檢查就讓我進去了，我在裏面晃了一圈，擔心巫師會會把鍋甩到我們接任務的傭兵身上，所以多留了心，沒想到什麽都沒發生，也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麽。”
納維斯也只是不想自己的信譽值因為他們的算計或者是失誤降低而已，既然最後這件事成功畫下句號，他也就沒有再去管了。
不過邀請函倒是到了博瑞手中，博瑞很感興趣，納維斯不得不多說了一些，甚至給博瑞畫了個地圖。
確切的說，因為嚇到父母，博瑞被拘在王城後，就開始對這些冒險的事物瘋狂感興趣，納維斯是他的朋友中，唯一一個不受家裏管教，可以出去到處浪的。
所以博瑞總是很喜歡在納維斯回到王城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找上門，聽納維斯說一些見到的趣事。
納維斯也都說了，甚至怕小傻子傻乎乎地想去闖蕩，像個老媽子一樣，又是畫地圖又是說規避危險甚至是給了不少他拿到手的東西的。
這次博瑞出門，因為謝熙辰限制的東西太多了，什麽都不能拿，他幹脆心一橫，將納維斯給他的這些“不重要”的小物件都帶走了。
沒想到真有用。
博瑞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低頭掏出納維斯畫的地圖，已經隔了一年，他不確定地圖還管不管用，也只能做做參考。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矮人指出的左邊，大概再走一百米左右就能到倉庫，他已經看見了一點點輪廓。
可是令博瑞驚訝的是，在納維斯的地圖中，左邊是廢棄倉庫，往右邊才是傭兵守衛的籌集物品。
他心頭隱隱不安起來。
猶豫片刻，他還是轉身往右邊走過去。
說不定是去年發生了不少意外，所以今年進行了地盤轉換，但他得先去看一眼。
相比起那個奇奇怪怪的矮人，他還是更相信納維斯，哪怕納維斯給的消息可能已經落後了。
博瑞抿緊唇，快速在各個岔路中挪動，納維斯的地圖很精準，看來巫師會幾乎沒有對這裏做過變動。
那為什麽要改變……
博瑞的思緒驀然斷開。
他站在小路的盡頭，手指攥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這邊被標記出來的倉庫。
一隊隊訓練有素的傭兵們正在交替著巡邏，嚴正以待地守著身後的大倉庫，幾乎逃不進去一個人。
而他們的裝備十分齊全，不僅配備了魔法師，還有煉金術師，似乎深怕有人在這裏膽大地偷天換日。
這樣重金打造的，訓練有素的團隊，除了三大傭兵團，幾乎沒有人有這個實力。
而很快，博瑞就確定了，這個被雇傭的傭兵團的名字。
“大家打起精神，只要今晚過去了，明天就能將貨物全都送走了！”
“仔細核對手中的名單，每一個籌集到的物品都必須記錄在案，不論雇主怎麽說，我們這邊必須心中有數！”
“還有，辛苦煉金師和魔法師們多多關註了，一定要確定，這裏沒有任何魔法使用的痕跡。”
領頭的大塊頭有條不紊地說著，聲音冷靜又豪爽，絲毫不會引起大家的反感。
他們中有人笑著回應：“團長放心，我們辦事，最是細心了！”
團長聽著笑罵：“好好好，出了事我就找你頂鍋！”
大家雖然笑鬧一團，但還是非常地認真，不敢放松一下，顯然，這是一單非常重要的委托。
博瑞顫抖著唇，低下頭，小心地後退幾步，直到確定他們不會註意到自己，才渾身發軟地靠著墻壁，緩緩坐了下來。
是……鐵薔薇傭兵團。
是他父親！
他近乎是難以置信地掏出納維斯親手畫的地圖，一點點地看著上面的標識。
傭兵們守衛的地方，合上了。
那左邊的倉庫，又代表著什麽？
還有，他們這松散的篩選方式，又是為了什麽？
如果最初，博瑞也只是想來湊個熱鬧的話，現在他完全不敢掉以輕心。
這巫師會的做法讓人摸不清頭腦，而守衛財寶的，是他的親人。
一旦出了什麽事……
博瑞心煩意亂，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摸到了一只娃娃。
教你說話娃。
他摸索著娃娃的臉，低聲喃喃：“你說，我該去嗎？”
“去！”
娃娃沈穩的聲音勉強讓博瑞回了點神。
博瑞扯了扯嘴角：“就你會說，我也想，那是我能去的嗎？我就一個初級劍士……”
“是魔武雙修的初級劍士，”娃娃糾正道，“有我在，你怕什麽？”
“你先給我說說情況，我教你應對。”
博瑞徹底回神，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地就把自己得到的所有消息都說了出來。
說完後，他察覺到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對勁。
“你怎麽突然這麽聰明？”
娃娃一哽，陰陽怪氣道：“沒辦法，我是斯克裏奇的教你說話娃，當然聰明了，只是之前你不太聰明，我為了不讓你自卑，才表現得不那麽聰明。”
邏輯滿分！
博瑞氣得臉頰通紅，他剛想反駁回去，突然意識到不對。
這娃娃怎麽沒扣他的分？
博瑞狐疑地看向了教你說話娃。
娃娃還沒意識到哪露餡了，還在低著頭思索著能不能串聯出一條有用的線索。
背後的操縱者甚至開始寫寫畫畫了！
不過這反而給了博瑞仔細思考的時間。
如果說誰最了解博瑞的娃娃，那必然是博瑞自己，因為這一路上，博瑞這個話癆都在叨叨叨地和娃娃聊天！
可以說，只要謝熙辰當時選了博瑞的娃娃當視野，分分鐘就能被博瑞發現！
沒辦法，博瑞太想說話了，只有娃娃會不嫌棄地和他互懟，雖然經常被扣分，但偶爾也能加個分不是？
加分的那一刻，讓博瑞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人間值得！！
扯遠了，反正博瑞非常懂他的娃娃，有時候他甚至能預判自己這一次是不是要被扣分。
所以這一次，娃娃沒有非常挖苦地嘻嘻笑著扣他的分，就很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博瑞用探究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娃娃。
博瑞娃娃沒有意識到不對，他梳理出了一條相對簡單且安全的線路，隨口道：“聽我的，裝巫師，換個聲線，先進去檢查一下他們守護的籌集品都是什麽。”
“如果不會裝的話，可以用貢獻點換一個……”
“斯克裏奇？”
謝熙辰卡住，他不動聲色地問：“你怎麽突然叫校長的名字？這裏可沒有校長，醒醒吧，如果實在膽小，也不是不能撕開卷軸，噢，你馬上就可以體驗到美妙的傳送感覺。”
博瑞語氣堅定：“謝哥，斯克裏奇，校長，絕對是您！別裝傻！”
謝熙辰：“……”
他不懂自己怎麽露餡的，娃娃本身就帶著一定的引導性質，還非常靈活，謝熙辰自認自己陰陽怪氣得非常不錯。
“怎麽認出來的？”他無奈認下了。
博瑞哼哼幾聲，“我這一路就沒有跟我的娃娃斷開過聯系，我太懂我的娃娃了。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嘲諷我了之後竟然沒有給我扣分，這很不正常！”
謝熙辰：“……”
啊，失策了，原來博瑞已經被扣了這麽多分了嗎？
這倒真是謝熙辰自己沒有想到了，為了給孩子們一個適應的機會，也為了讓孩子們不會被扣分扣得太慘，謝熙辰給娃娃設定了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也就是說，前期不熟悉的時候，娃娃扣分會很克制，但中期開始，還是辯不贏娃娃，那就得扣分扣分再扣分了。
如果是前期，偶爾不扣分也很正常，這甚至還是一個坑，你以為這樣不扣分，到後期扣到你哭得肝腸寸斷。
沒想到博瑞已經進展到一句話沒懟贏都要被扣分了，謝熙辰自我反思，自己還是太不重視孩子的教育了。
怎麽這麽重要的事情都沒有意識到呢？
博瑞頓了頓，又別扭補充道：“你的語氣我也太懂了，這陰陽怪氣的語調奇奇怪怪的，一聽就知道是你。”
謝熙辰：“……行，那我們的懂王傲天可以跟著我的思路走了嗎？”
“可以！”博瑞心滿意足，甚至都不怎麽緊張了，不然他也不至於得意忘形，“我都把你認出來了，不得給我加點分？”
謝熙辰微微一笑：“你是打算跟我親兄弟，明算賬嗎？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博瑞腦子風暴旋轉，努力尋求讓自己成績能及格的那一線生機，“那個，那個我有點怕，我家……應該沒事吧？”
小家夥小心翼翼地，自發地學會了什麽叫賣慘。
事實上他也成功了，被博瑞的心事弄得滿是煩惱的謝熙辰還是稍稍心軟了起來。
“放心，有老師兜底呢，去吧，需要兌換變音魔法卷軸嗎？”
“不了不了，我會變音！”博瑞瞬間滿血覆活地跳起來，笑嘻嘻地給自己上偽裝，“那我進去啦？”
“等等！”
謝熙辰沈吟片刻，對博瑞道：“如果可以，和你父親直接對話，給你父親賣一個破綻。”
博瑞一楞，遲疑：“可是……”
他真露了破綻，他父親會不會又把他保護起來？
“別擔心孩子，你現在可是有一整個斯克裏奇當作靠山呢，”謝熙辰語調輕松道，“讓他頭疼陰謀詭計去，咱們進去撈一筆就走。”
博瑞前面還很感動呢，到了後面整個一大寫的目瞪口呆：“啊？還要撈一筆？”
“那不然呢？”謝熙辰反問，理直氣壯，“不管巫師會怎麽想的，他們給了這個破綻不就是給我們機會嗎？不讓他們雞飛蛋打，那豈不是可惜了？”
雞飛蛋打？
博瑞摸摸下巴，這可真是個好聽的名字，斯克裏奇的描述總是那麽的詼諧有趣。
但有一說一，有了斯克裏奇當靠山出主意，現在博瑞也覺得這樣做很對。
不管東西丟不丟，說不定都可能栽贓到他們家身上，倒不如直接讓他來當這個小偷，不論進還是退，都有把握！
就是要讓這群不懷好意的家夥雞飛蛋打！
博瑞雄赳赳氣昂昂地披上兜帽，裝著巫師的那個陰沈派頭，一路邁著急匆匆的步伐，去和自家家的團匯合去了。
——
謝熙辰蜷縮在小花壇旁邊，很是隨意地在自己隨身帶著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目光倒是一直沒有挪開博瑞的視角。
他將別的視角都暫時關掉，專註地盯著博瑞這邊，擔心出現什麽難以預料的差錯，也盡職盡責地當好這個軍師。
欸，說到底還是瑪利姆這邊環境太差了，不然，他也不至於蝸居在小花壇旁邊，一雙大長腿淒淒慘慘地盤起來，委屈得不行。
不過他到底還是身體素質不錯的，這麽別扭的姿勢，他也沒什麽感覺，還能專心地關註著事情的發展。
在他記錄的筆記本中，記錄了一個很粗略的線條，那是他整理出來的事件線。
已知，巫師會每一年都會找傭兵去運輸保護他們的籌集品，在拍賣會結束後，由專門的人清點貨物，讓傭兵護送到指定的巫師會地點，完成這一次的委托。
但是去年，納維斯發現他們中去檢查貨物的巫師有造假的可能，可巫師會不知是真的沒察覺還是假的沒察覺，放任這些人進來“檢查貨物”，可去年他們傭兵委托還是圓滿完成了。
今年也是一樣，很容易就混了進來，但博瑞進來的時候，邀請函被燒毀，同時被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所以，巫師會打的到底是什麽算盤？
是甩鍋？還是密謀別的陰謀？還是純粹的檢查不利？
巫師會真的不知道自己放進來的人不是自己的巫師嗎？
他們這麽多此一舉，又是為了什麽？展示自己對籌集品的重視？還是渾水摸魚？
難道他們不擔心，有人像博瑞這樣混進來？
指路的左邊倉庫和右邊又有什麽不一樣呢？
謝熙辰將一個個地問題列上去，越發想不通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如果是他，這些籌集品很重要，而他又需要布陣陷害傭兵們的話，傭兵們守護的籌集品一定會是假貨，那讓傭兵們相信自己守護的是真貨並不容易，如果是真貨，最後掉包也很不容易。
可如果不是陷害傭兵，這個放人進來，又很多此一舉。
謝熙辰沈吟片刻，線索還是太少，他完全猜不透這種繞圈子的做法是要做什麽。
但是沒關系。
謝熙辰猛地合上筆記本，笑容危險又迷人：“管他真的假的，到了我這，都是肉包子。”
頓了下，他敲敲筆記本，呼喚校校。
“親愛的，麻煩給我親愛的博瑞的空間卷軸，定個位，定在咱們斯克裏奇的倉庫裏，”謝熙辰說得非常地不要臉，且面不改色，“等我忽悠……提議他將卷軸貼上去，你到恰當時候，給手動傳送一下，可以吧？”
app：“……可以是可以，就是要加校長值……”
“不就是校長值嗎？我可不是那麽摳門的人，”謝熙辰滿是責備地語氣問校校，“我學生重要還是校長值重要？那當然是我學生了！”
“校長值沒了還能再賺，學生沒了就不能再賺校長值了。”
app：“……收到。”
您可真是，預料之中啊！
app任勞任怨地去做一些無傷大雅的修改了，謝熙辰摸出觀察儀，剛準備繼續觀察，突然感受到有人過來了。
他來不及過多交代，只讓博瑞小心別太暴露自己，就收回了觀察儀，裝是在學習一般地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熙辰裝作剛剛意識到的樣子轉身，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戈爾大導師？”他忙不疊地站起來，疑惑不已地看向戈爾·喬，“您怎麽在這？”
戈爾·喬語氣吞/吐，半晌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問謝熙辰：“今天的課怎麽沒看見你來？不感興趣了？”
“啊？”饒是謝熙辰，這下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自己反思了一下自己和戈爾·喬的各種相處過程，確定自己並沒有點亮什麽萬人迷，智者，引導者等等的標簽，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上課走神的大齡學生而已。
並不突出。
所以，戈爾·喬是瘋了嗎？這麽關註他？
謝熙辰不得不懷疑戈爾·喬有那麽點險惡用心。
他用很單純的樣子撓撓頭，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樣：“我是一個麻瓜，只是很向往學習魔法而已，您的課程，我其實並不能都聽懂。”
“麻瓜怎麽了，麻瓜……”戈爾·喬震驚地睜大眼睛，“你，你是麻瓜？你真的是麻瓜？沒有魔法天賦的那，那種？”
謝熙辰沈穩地點頭：“是的大導師，我只是瑪利姆的一個園丁而已，之前在一位伯爵的莊園裏當管家，也算是有那麽些的管理經驗，僥幸應聘進了瑪利姆。”
戈爾·喬似乎更受傷了。
他的眼神，怎麽說呢，有一種很難猜透的覆雜，並不是很簡單的那種對麻瓜的不屑和鄙視。
事實上他並沒有這種情緒，但是還是整個人都負面了起來，謝熙辰甚至看到了他眼中那藏也藏不住的震驚和不理解。
謝熙辰心想難不成自己的外貌已經足夠讓他撐起一個高級魔法師的殼子了嗎？不然戈爾·喬這一副幻滅的樣子是怎麽一回事？
他想著速戰速決去看自己的學生，幹脆就直接道：“大導師是不喜歡麻瓜嗎？很抱歉我突兀地出現在了您的視線裏，我也能理解，魔法師們和我們是不一樣的，這不一樣才讓我對魔法師的世界無限向往。”
“那我就先離開……”
“等等，”戈爾·喬叫停了謝熙辰，他看著謝熙辰皺起的眉頭，有些無措起來，“我沒有不喜歡，也不是看不起，我只是，只是有些驚訝。”
他語無倫次道：“你知道嗎？我，我看見你給斯特安學報寫總結的時候，真的很震驚，怎麽……不是，我不是說你不應該，我的意思是說，是說……”
他懊惱自己的語言管理出了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形容那一刻的震撼。
那可是斯特安魔法學報，他家裏有斯特安學報從第一期到最後一期的所有報紙，都保存得很好，就連娛樂報，他都一一放進了保險箱裏。
可謝熙辰卻能直接給斯特安供總結報紙！
說不清是嫉妒還是震驚，反正戈爾·喬當時非常不服輸地，想要展現一下自己。
所以他使出了渾身解數，就為了讓謝熙辰高看他一眼，給他投來驚訝又崇拜的目光。
當然，他明白，謝熙辰在魔法造詣上肯定不如自己，不然就不會只是一名沒有畢業的學生了。
但他肯定也有優點，戈爾·喬相信芬妮·斯特安不是一個光看外貌的人，所以他就是想去了解，自己到底差在哪裏。
他算盤打得很好，只要謝熙辰願意來上課，他們總有混熟的時候，戈爾·喬也能更加了解這位神秘的學生。
他們甚至約定好了下節課繼續一起探討魔法的奧義！
可誰知道，誰知道，謝熙辰居然承認了，自己就是一個麻瓜！
還是一個聽不懂魔法課的麻瓜！
這，這怎麽可以？！
霎時間，巨大的嫉妒和不甘差點將戈爾·喬淹沒，他廢了好大的勁，才沒有讓自己惡意揣測這位勉強只有臉能看的青年。
當然，還是會忍不住冒出一些酸水的，這讓謝熙辰感到更加莫名其妙了。
“我明白的大導師，這都只是我的癡心妄想，但我只是想著，只是隨便投一下，萬一選中了呢？選不中也沒什麽，讓我更加了解魔法世界，這樣很好。”
戈爾·喬瘋狂搖頭：“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是說，你要來聽我上課嗎？我，我可以單獨給你上課！”
謝熙辰：“……”
不是，您可真是油鹽不進啊，這麽想和他玩師生play不成？
他的學生還在等著他，謝熙辰也沒有了耐心，言簡意賅道：“我聽不懂，您明白嗎？我不想聽，我就是去教室找個地方做事，很方便而已。”
戈爾·喬不死心：“那你現在不需要桌子了嗎？我可以……”
謝熙辰頭疼：“不了，我的稿子已經寄出去了，現在我需要工作了，大導師。”
這足夠不客氣了吧？
謝熙辰已經開始總結，想要把這個顛公送走了。
奇奇怪怪，怎麽突然這麽粘著他？
謝熙辰甚至將信將疑地問校校，有沒有給他開什麽光環。
校校非常無語：“光環都是邪惡系統才會利用的東西，正統的系統都是讓宿主靠自身魅力的。”
“那可真奇怪，”謝熙辰看著戈爾·喬失魂落魄的樣子，真覺得離譜，“這個教師實力還不錯，就是人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麻瓜有偏見，算了，我還是把他劃掉吧。”
謝熙辰心裏想著，還是有些可惜的，這年頭，能遇上願意好好講課也會講課的魔法師，真的太少了。
可惜了……
備受可惜，已經被定位為顛公的戈爾·喬又一次支支吾吾起來：“抱歉抱歉，我不打擾您工作了，就是，那個，那個……”
謝熙辰：“什麽？”
戈爾·喬小聲道：“你寫的總結，能給我看看嗎？”
他卡頓了半天，才憋出來理由：“其實，其實我是斯特安學報的忠實粉絲，我，我很想提前看一看下一期學報……”
噢，毒唯啊，難怪。
謝熙辰理解了：“是擔心我的稿件不專業？可我的稿件不一定被接納，這都要看斯特安主編的意思不是嗎？”
戈爾·喬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理由，幹脆自暴自棄：“麻煩您了，我就是想，想參考一下。”
“行吧，”謝熙辰雖然是通過校易通傳送給的芬妮，但他也習慣手寫一份理清思路，這時候拿出來也很順暢，“但是有些小瑕疵，這是初稿，上面有修改的痕跡，你……”
“沒關系沒關系！”戈爾·喬如獲至寶，“謝謝謝謝，您下次有空記得來聽我的課，我保證絕對物超所值！”
這等價交換得……
謝熙辰十分無奈地應下了：“好的，感謝戈爾大導師您的邀請，我真的要工作了。”
這一次，戈爾·喬沒有再打擾謝熙辰，他小心翼翼地將稿件卷起來，放到自己的儲物器裏，又很不好意思地和謝熙辰告了別，這才腳步匆匆地離開花壇。
謝熙辰看著戈爾·喬的背影，滿頭霧水，總感覺今天的他好像被各種秘密環繞了，到哪都看得不清不楚。
算了，還是學生重要。
謝熙辰掏出觀察儀找到博瑞視角，同時讓校校引路，到了更隱蔽的地方指揮去了。
希望小博瑞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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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會又名巫師集會, 神秘又居無定所的巫師們，每年都會在地下城進行一次集會，這一次集會將會聚集眾多神秘強大的巫師, 以及各個初入巫師世界的菜鳥巫師。
他們會在這個集會上交流消息, 互相收集物品，然後滿載而歸。
當然, 這是對一般的巫師而言, 對於中上層的巫師來說，巫師會最要緊的, 可不是這些集會，而是兩件事。
一件是拍賣會, 由巫師會組織人幫忙牽線收集的各種有利於巫師的東西，若是有看上的，也可以在拍賣會上進行交易, 甚至是以物易物。
這些拍品大多都是來路不正的, 甚至是不能光明正大交易的東西，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需求, 這麽多大佬巫師坐鎮, 以及一些來尋找巫師幫忙的，或者提供拍品的其他神秘人物在, 拍賣會可沒有那麽好進行破壞。
第二件事，就是象征權力的巫師會議了。
有權有勢的巫師們會在會議上提出一些有利於巫師發展的提議和幫助, 起初只是為了讓弱勢的巫師群體抱團, 後來這更像是一個權力的象征, 哪怕只是在會議上嘮嗑, 也代表了自身已經得到了廣大巫師的承認。
當然，因為巫師們說到底還是一個個閉塞, 神秘，且獨來獨往的個體，這個巫師會議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有權力，只是讓眾多巫師都向往著加入罷了。
而博瑞想要去做的，就是第一件事，去提前觀看拍賣會的拍品。
這可不是一間簡單的事情，巫師協會的拍賣會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明拍，一般是正大光明的來的東西，這會議上還會有其他不是巫師的人到來，一部分是暗拍，只有巫師能參與，同時也只拍賣巫師所需要的東西。
第三部分，就是籌集。這並不向大眾巫師展開，相反，這是由各個尋求庇護的巫師，甚至是群眾上供的物品，被以運輸拍品的理由，聚集到巫師會上，再等拍賣會結束後，將這些東西運走，作為巫師會的公共倉庫。
同樣的，接受了這個倉庫的大佬巫師們，也有義務庇護這些群眾，當然不是讓他們去當保鏢，只是在得到巫師會的請求時，他們能夠出現到巫師會，幫一些小忙。
巫師會的成立人是誰大家早已記不清了，第三部分的存在更是鮮有人知，不過對巫師們來說，這都不重要。
反正現在巫師會的管理者可沒什麽權力，巫師們只得利，少出力，倒輕松了不少。
博瑞目送著幾個小夥伴離開，轉身吊兒郎當地閃身到一個小巷中，左拐右拐地，輕車熟路，幾乎沒有停頓。
他不一會兒走到了一個鐵制的小門外，提著心，屏息敲了兩下門，一動不動地，等著裏面的人回應。
似乎一直都有人在門內守著，很快，一個幾乎看不到臉的黑帽人壓低聲音，“做什麽？”
博瑞手指微縮緊，面上倒是一派輕松的樣子，很是坦然地將手中一張泛黃的邀請函從門中央的一點縫隙傳了過去。
他沙啞著嗓音，語氣笑嘻嘻的：“來看看藏品。”
內裏的人沈默了一段時間，很快就傳來吱呀的開門聲，以及鎖鏈的碰撞聲。
博瑞心一沈，縱然內心十分相信自己的好夥伴，但在這一刻，他還是有一種近乎荒謬的感覺。
可裏面的人卻像是公事公辦一樣，畢恭畢敬地將他請了進去，同時用一種很是諂媚的語氣和他道：“大人，您也清楚的，我們巫師會的邀請函得收回去，避免被有心人利用，所以……”
博瑞嗯了一聲，眉頭一皺，裝作不耐地樣子：“帶我進去。”
守門的誒誒了幾聲，趕忙招手讓人帶這位尊貴的巫師進去，同時將手中的邀請函投入一旁的火焰中，很快就燃成了灰燼，再也沒有存在世界上的痕跡。
帶路的是一個矮人，和達倫那種一米五的小高個不同，這矮人看著頂多一米三，他比守門人看著還要諂媚，渾身都在發抖，一聲不吭地帶著博瑞走過長長的過道，直到要到岔路口了，他才小心地問：“大人，您想要去看什麽相關的藏品呢？”
博瑞問：“都在哪個方位？”
他問完這句話，就察覺到了不妥，自己這話似乎會有暴露的風險。
可矮人像是一無所察一樣，磕磕巴巴地給博瑞說了幾個方位的位置：“倉，倉庫在最左邊的大地窖，拍品在……”
博瑞一楞，喉頭也有些發緊。
為什麽，他們像是一副非常熟練的樣子？而且一點都不懷疑？
博瑞按耐住心中的各種猜測，在矮人自顧自地碎碎念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出掌將人劈暈掉，然後深吸一口氣，加速悶頭跑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能跑去哪，但這一切都不對勁極了，他必須先想辦法躲起來！
博瑞突然有些懊惱自己的大大咧咧了，還是相關經驗太少了啊。
他突然無比想念納維斯。
是的，博瑞敢一個人進來這裏，也是因為有納維斯曾經給他的各種信息做擔保，因為相信納維斯，所以雖然還是很緊張，博瑞還是進來了。
可現在他才發現，並不是只有納維斯跟他描述的那一星半點的消息，就能夠讓他闖蕩巫師會的。
“啊，你問我有什麽趣事？”曾經的納維斯齜牙咧嘴地等著博瑞幫他上藥，然後撐著腦袋，努力回想這求生的路上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
“唔……倒是有一個，我去了地下城。”
博瑞當時瞪大了眼睛：“地下城？那裏不是充滿了血/腥和暴/力，很危險嗎？”
“我去的時候不危險呀，”納維斯笑瞇瞇地給博瑞說趣事，“當時嘶……輕點輕點，你真想我現在就去見我祖母嗎？”
博瑞噢噢一聲，放輕了手，耳朵倒是一直仔細地聽著。
納維斯也不賣關子，直接娓娓道來自己的經歷：“巫師會在傭兵協會發布暗托，要求找幾個靈活的傭兵去幫忙搬運他們的貨物，我手快搶到就跟著去了。”
“一路將貨物搬運到那才發現，他們的守衛非常的松散，明明跟我們說這批貨物很重要，只有巫師會的大人拿著信物才能進來看的，可一天下來，我至少接待了十個來看貨物的巫師，我敢保證，那些巫師都不是一個人，甚至有的還沒我強。”
說到這，納維斯撇撇嘴，“誰知道他們在打什麽註意，我就去和負責的傭兵隊長說了，然後我被趕出來了。”
博瑞睜大了眼睛：“為什麽？”
“誰知道呢？”納維斯攤手，然後神秘地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摸出了一張泛黃的邀請函，“不過我偷偷截了一個巫師的憑證，還借著造假的憑證再次進去了。”
博瑞：“？？？”
納維斯哼了一聲：“我造假根本就沒有仔細，外表都不太一樣，他們甚至不檢查就讓我進去了，我在裏面晃了一圈，擔心巫師會會把鍋甩到我們接任務的傭兵身上，所以多留了心，沒想到什麽都沒發生，也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麽。”
納維斯也只是不想自己的信譽值因為他們的算計或者是失誤降低而已，既然最後這件事成功畫下句號，他也就沒有再去管了。
不過邀請函倒是到了博瑞手中，博瑞很感興趣，納維斯不得不多說了一些，甚至給博瑞畫了個地圖。
確切的說，因為嚇到父母，博瑞被拘在王城後，就開始對這些冒險的事物瘋狂感興趣，納維斯是他的朋友中，唯一一個不受家裏管教，可以出去到處浪的。
所以博瑞總是很喜歡在納維斯回到王城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找上門，聽納維斯說一些見到的趣事。
納維斯也都說了，甚至怕小傻子傻乎乎地想去闖蕩，像個老媽子一樣，又是畫地圖又是說規避危險甚至是給了不少他拿到手的東西的。
這次博瑞出門，因為謝熙辰限制的東西太多了，什麽都不能拿，他幹脆心一橫，將納維斯給他的這些“不重要”的小物件都帶走了。
沒想到真有用。
博瑞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低頭掏出納維斯畫的地圖，已經隔了一年，他不確定地圖還管不管用，也只能做做參考。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矮人指出的左邊，大概再走一百米左右就能到倉庫，他已經看見了一點點輪廓。
可是令博瑞驚訝的是，在納維斯的地圖中，左邊是廢棄倉庫，往右邊才是傭兵守衛的籌集物品。
他心頭隱隱不安起來。
猶豫片刻，他還是轉身往右邊走過去。
說不定是去年發生了不少意外，所以今年進行了地盤轉換，但他得先去看一眼。
相比起那個奇奇怪怪的矮人，他還是更相信納維斯，哪怕納維斯給的消息可能已經落後了。
博瑞抿緊唇，快速在各個岔路中挪動，納維斯的地圖很精準，看來巫師會幾乎沒有對這裏做過變動。
那為什麽要改變……
博瑞的思緒驀然斷開。
他站在小路的盡頭，手指攥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這邊被標記出來的倉庫。
一隊隊訓練有素的傭兵們正在交替著巡邏，嚴正以待地守著身後的大倉庫，幾乎逃不進去一個人。
而他們的裝備十分齊全，不僅配備了魔法師，還有煉金術師，似乎深怕有人在這裏膽大地偷天換日。
這樣重金打造的，訓練有素的團隊，除了三大傭兵團，幾乎沒有人有這個實力。
而很快，博瑞就確定了，這個被雇傭的傭兵團的名字。
“大家打起精神，只要今晚過去了，明天就能將貨物全都送走了！”
“仔細核對手中的名單，每一個籌集到的物品都必須記錄在案，不論雇主怎麽說，我們這邊必須心中有數！”
“還有，辛苦煉金師和魔法師們多多關註了，一定要確定，這裏沒有任何魔法使用的痕跡。”
領頭的大塊頭有條不紊地說著，聲音冷靜又豪爽，絲毫不會引起大家的反感。
他們中有人笑著回應：“團長放心，我們辦事，最是細心了！”
團長聽著笑罵：“好好好，出了事我就找你頂鍋！”
大家雖然笑鬧一團，但還是非常地認真，不敢放松一下，顯然，這是一單非常重要的委托。
博瑞顫抖著唇，低下頭，小心地後退幾步，直到確定他們不會註意到自己，才渾身發軟地靠著墻壁，緩緩坐了下來。
是……鐵薔薇傭兵團。
是他父親！
他近乎是難以置信地掏出納維斯親手畫的地圖，一點點地看著上面的標識。
傭兵們守衛的地方，合上了。
那左邊的倉庫，又代表著什麽？
還有，他們這松散的篩選方式，又是為了什麽？
如果最初，博瑞也只是想來湊個熱鬧的話，現在他完全不敢掉以輕心。
這巫師會的做法讓人摸不清頭腦，而守衛財寶的，是他的親人。
一旦出了什麽事……
博瑞心煩意亂，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摸到了一只娃娃。
教你說話娃。
他摸索著娃娃的臉，低聲喃喃：“你說，我該去嗎？”
“去！”
娃娃沈穩的聲音勉強讓博瑞回了點神。
博瑞扯了扯嘴角：“就你會說，我也想，那是我能去的嗎？我就一個初級劍士……”
“是魔武雙修的初級劍士，”娃娃糾正道，“有我在，你怕什麽？”
“你先給我說說情況，我教你應對。”
博瑞徹底回神，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地就把自己得到的所有消息都說了出來。
說完後，他察覺到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對勁。
“你怎麽突然這麽聰明？”
娃娃一哽，陰陽怪氣道：“沒辦法，我是斯克裏奇的教你說話娃，當然聰明了，只是之前你不太聰明，我為了不讓你自卑，才表現得不那麽聰明。”
邏輯滿分！
博瑞氣得臉頰通紅，他剛想反駁回去，突然意識到不對。
這娃娃怎麽沒扣他的分？
博瑞狐疑地看向了教你說話娃。
娃娃還沒意識到哪露餡了，還在低著頭思索著能不能串聯出一條有用的線索。
背後的操縱者甚至開始寫寫畫畫了！
不過這反而給了博瑞仔細思考的時間。
如果說誰最了解博瑞的娃娃，那必然是博瑞自己，因為這一路上，博瑞這個話癆都在叨叨叨地和娃娃聊天！
可以說，只要謝熙辰當時選了博瑞的娃娃當視野，分分鐘就能被博瑞發現！
沒辦法，博瑞太想說話了，只有娃娃會不嫌棄地和他互懟，雖然經常被扣分，但偶爾也能加個分不是？
加分的那一刻，讓博瑞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人間值得！！
扯遠了，反正博瑞非常懂他的娃娃，有時候他甚至能預判自己這一次是不是要被扣分。
所以這一次，娃娃沒有非常挖苦地嘻嘻笑著扣他的分，就很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博瑞用探究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娃娃。
博瑞娃娃沒有意識到不對，他梳理出了一條相對簡單且安全的線路，隨口道：“聽我的，裝巫師，換個聲線，先進去檢查一下他們守護的籌集品都是什麽。”
“如果不會裝的話，可以用貢獻點換一個……”
“斯克裏奇？”
謝熙辰卡住，他不動聲色地問：“你怎麽突然叫校長的名字？這裏可沒有校長，醒醒吧，如果實在膽小，也不是不能撕開卷軸，噢，你馬上就可以體驗到美妙的傳送感覺。”
博瑞語氣堅定：“謝哥，斯克裏奇，校長，絕對是您！別裝傻！”
謝熙辰：“……”
他不懂自己怎麽露餡的，娃娃本身就帶著一定的引導性質，還非常靈活，謝熙辰自認自己陰陽怪氣得非常不錯。
“怎麽認出來的？”他無奈認下了。
博瑞哼哼幾聲，“我這一路就沒有跟我的娃娃斷開過聯系，我太懂我的娃娃了。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嘲諷我了之後竟然沒有給我扣分，這很不正常！”
謝熙辰：“……”
啊，失策了，原來博瑞已經被扣了這麽多分了嗎？
這倒真是謝熙辰自己沒有想到了，為了給孩子們一個適應的機會，也為了讓孩子們不會被扣分扣得太慘，謝熙辰給娃娃設定了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也就是說，前期不熟悉的時候，娃娃扣分會很克制，但中期開始，還是辯不贏娃娃，那就得扣分扣分再扣分了。
如果是前期，偶爾不扣分也很正常，這甚至還是一個坑，你以為這樣不扣分，到後期扣到你哭得肝腸寸斷。
沒想到博瑞已經進展到一句話沒懟贏都要被扣分了，謝熙辰自我反思，自己還是太不重視孩子的教育了。
怎麽這麽重要的事情都沒有意識到呢？
博瑞頓了頓，又別扭補充道：“你的語氣我也太懂了，這陰陽怪氣的語調奇奇怪怪的，一聽就知道是你。”
謝熙辰：“……行，那我們的懂王傲天可以跟著我的思路走了嗎？”
“可以！”博瑞心滿意足，甚至都不怎麽緊張了，不然他也不至於得意忘形，“我都把你認出來了，不得給我加點分？”
謝熙辰微微一笑：“你是打算跟我親兄弟，明算賬嗎？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博瑞腦子風暴旋轉，努力尋求讓自己成績能及格的那一線生機，“那個，那個我有點怕，我家……應該沒事吧？”
小家夥小心翼翼地，自發地學會了什麽叫賣慘。
事實上他也成功了，被博瑞的心事弄得滿是煩惱的謝熙辰還是稍稍心軟了起來。
“放心，有老師兜底呢，去吧，需要兌換變音魔法卷軸嗎？”
“不了不了，我會變音！”博瑞瞬間滿血覆活地跳起來，笑嘻嘻地給自己上偽裝，“那我進去啦？”
“等等！”
謝熙辰沈吟片刻，對博瑞道：“如果可以，和你父親直接對話，給你父親賣一個破綻。”
博瑞一楞，遲疑：“可是……”
他真露了破綻，他父親會不會又把他保護起來？
“別擔心孩子，你現在可是有一整個斯克裏奇當作靠山呢，”謝熙辰語調輕松道，“讓他頭疼陰謀詭計去，咱們進去撈一筆就走。”
博瑞前面還很感動呢，到了後面整個一大寫的目瞪口呆：“啊？還要撈一筆？”
“那不然呢？”謝熙辰反問，理直氣壯，“不管巫師會怎麽想的，他們給了這個破綻不就是給我們機會嗎？不讓他們雞飛蛋打，那豈不是可惜了？”
雞飛蛋打？
博瑞摸摸下巴，這可真是個好聽的名字，斯克裏奇的描述總是那麽的詼諧有趣。
但有一說一，有了斯克裏奇當靠山出主意，現在博瑞也覺得這樣做很對。
不管東西丟不丟，說不定都可能栽贓到他們家身上，倒不如直接讓他來當這個小偷，不論進還是退，都有把握！
就是要讓這群不懷好意的家夥雞飛蛋打！
博瑞雄赳赳氣昂昂地披上兜帽，裝著巫師的那個陰沈派頭，一路邁著急匆匆的步伐，去和自家家的團匯合去了。
——
謝熙辰蜷縮在小花壇旁邊，很是隨意地在自己隨身帶著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目光倒是一直沒有挪開博瑞的視角。
他將別的視角都暫時關掉，專註地盯著博瑞這邊，擔心出現什麽難以預料的差錯，也盡職盡責地當好這個軍師。
欸，說到底還是瑪利姆這邊環境太差了，不然，他也不至於蝸居在小花壇旁邊，一雙大長腿淒淒慘慘地盤起來，委屈得不行。
不過他到底還是身體素質不錯的，這麽別扭的姿勢，他也沒什麽感覺，還能專心地關註著事情的發展。
在他記錄的筆記本中，記錄了一個很粗略的線條，那是他整理出來的事件線。
已知，巫師會每一年都會找傭兵去運輸保護他們的籌集品，在拍賣會結束後，由專門的人清點貨物，讓傭兵護送到指定的巫師會地點，完成這一次的委托。
但是去年，納維斯發現他們中去檢查貨物的巫師有造假的可能，可巫師會不知是真的沒察覺還是假的沒察覺，放任這些人進來“檢查貨物”，可去年他們傭兵委托還是圓滿完成了。
今年也是一樣，很容易就混了進來，但博瑞進來的時候，邀請函被燒毀，同時被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所以，巫師會打的到底是什麽算盤？
是甩鍋？還是密謀別的陰謀？還是純粹的檢查不利？
巫師會真的不知道自己放進來的人不是自己的巫師嗎？
他們這麽多此一舉，又是為了什麽？展示自己對籌集品的重視？還是渾水摸魚？
難道他們不擔心，有人像博瑞這樣混進來？
指路的左邊倉庫和右邊又有什麽不一樣呢？
謝熙辰將一個個地問題列上去，越發想不通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如果是他，這些籌集品很重要，而他又需要布陣陷害傭兵們的話，傭兵們守護的籌集品一定會是假貨，那讓傭兵們相信自己守護的是真貨並不容易，如果是真貨，最後掉包也很不容易。
可如果不是陷害傭兵，這個放人進來，又很多此一舉。
謝熙辰沈吟片刻，線索還是太少，他完全猜不透這種繞圈子的做法是要做什麽。
但是沒關系。
謝熙辰猛地合上筆記本，笑容危險又迷人：“管他真的假的，到了我這，都是肉包子。”
頓了下，他敲敲筆記本，呼喚校校。
“親愛的，麻煩給我親愛的博瑞的空間卷軸，定個位，定在咱們斯克裏奇的倉庫裏，”謝熙辰說得非常地不要臉，且面不改色，“等我忽悠……提議他將卷軸貼上去，你到恰當時候，給手動傳送一下，可以吧？”
app：“……可以是可以，就是要加校長值……”
“不就是校長值嗎？我可不是那麽摳門的人，”謝熙辰滿是責備地語氣問校校，“我學生重要還是校長值重要？那當然是我學生了！”
“校長值沒了還能再賺，學生沒了就不能再賺校長值了。”
app：“……收到。”
您可真是，預料之中啊！
app任勞任怨地去做一些無傷大雅的修改了，謝熙辰摸出觀察儀，剛準備繼續觀察，突然感受到有人過來了。
他來不及過多交代，只讓博瑞小心別太暴露自己，就收回了觀察儀，裝是在學習一般地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熙辰裝作剛剛意識到的樣子轉身，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戈爾大導師？”他忙不疊地站起來，疑惑不已地看向戈爾·喬，“您怎麽在這？”
戈爾·喬語氣吞/吐，半晌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問謝熙辰：“今天的課怎麽沒看見你來？不感興趣了？”
“啊？”饒是謝熙辰，這下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自己反思了一下自己和戈爾·喬的各種相處過程，確定自己並沒有點亮什麽萬人迷，智者，引導者等等的標簽，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上課走神的大齡學生而已。
並不突出。
所以，戈爾·喬是瘋了嗎？這麽關註他？
謝熙辰不得不懷疑戈爾·喬有那麽點險惡用心。
他用很單純的樣子撓撓頭，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樣：“我是一個麻瓜，只是很向往學習魔法而已，您的課程，我其實並不能都聽懂。”
“麻瓜怎麽了，麻瓜……”戈爾·喬震驚地睜大眼睛，“你，你是麻瓜？你真的是麻瓜？沒有魔法天賦的那，那種？”
謝熙辰沈穩地點頭：“是的大導師，我只是瑪利姆的一個園丁而已，之前在一位伯爵的莊園裏當管家，也算是有那麽些的管理經驗，僥幸應聘進了瑪利姆。”
戈爾·喬似乎更受傷了。
他的眼神，怎麽說呢，有一種很難猜透的覆雜，並不是很簡單的那種對麻瓜的不屑和鄙視。
事實上他並沒有這種情緒，但是還是整個人都負面了起來，謝熙辰甚至看到了他眼中那藏也藏不住的震驚和不理解。
謝熙辰心想難不成自己的外貌已經足夠讓他撐起一個高級魔法師的殼子了嗎？不然戈爾·喬這一副幻滅的樣子是怎麽一回事？
他想著速戰速決去看自己的學生，幹脆就直接道：“大導師是不喜歡麻瓜嗎？很抱歉我突兀地出現在了您的視線裏，我也能理解，魔法師們和我們是不一樣的，這不一樣才讓我對魔法師的世界無限向往。”
“那我就先離開……”
“等等，”戈爾·喬叫停了謝熙辰，他看著謝熙辰皺起的眉頭，有些無措起來，“我沒有不喜歡，也不是看不起，我只是，只是有些驚訝。”
他語無倫次道：“你知道嗎？我，我看見你給斯特安學報寫總結的時候，真的很震驚，怎麽……不是，我不是說你不應該，我的意思是說，是說……”
他懊惱自己的語言管理出了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形容那一刻的震撼。
那可是斯特安魔法學報，他家裏有斯特安學報從第一期到最後一期的所有報紙，都保存得很好，就連娛樂報，他都一一放進了保險箱裏。
可謝熙辰卻能直接給斯特安供總結報紙！
說不清是嫉妒還是震驚，反正戈爾·喬當時非常不服輸地，想要展現一下自己。
所以他使出了渾身解數，就為了讓謝熙辰高看他一眼，給他投來驚訝又崇拜的目光。
當然，他明白，謝熙辰在魔法造詣上肯定不如自己，不然就不會只是一名沒有畢業的學生了。
但他肯定也有優點，戈爾·喬相信芬妮·斯特安不是一個光看外貌的人，所以他就是想去了解，自己到底差在哪裏。
他算盤打得很好，只要謝熙辰願意來上課，他們總有混熟的時候，戈爾·喬也能更加了解這位神秘的學生。
他們甚至約定好了下節課繼續一起探討魔法的奧義！
可誰知道，誰知道，謝熙辰居然承認了，自己就是一個麻瓜！
還是一個聽不懂魔法課的麻瓜！
這，這怎麽可以？！
霎時間，巨大的嫉妒和不甘差點將戈爾·喬淹沒，他廢了好大的勁，才沒有讓自己惡意揣測這位勉強只有臉能看的青年。
當然，還是會忍不住冒出一些酸水的，這讓謝熙辰感到更加莫名其妙了。
“我明白的大導師，這都只是我的癡心妄想，但我只是想著，只是隨便投一下，萬一選中了呢？選不中也沒什麽，讓我更加了解魔法世界，這樣很好。”
戈爾·喬瘋狂搖頭：“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是說，你要來聽我上課嗎？我，我可以單獨給你上課！”
謝熙辰：“……”
不是，您可真是油鹽不進啊，這麽想和他玩師生play不成？
他的學生還在等著他，謝熙辰也沒有了耐心，言簡意賅道：“我聽不懂，您明白嗎？我不想聽，我就是去教室找個地方做事，很方便而已。”
戈爾·喬不死心：“那你現在不需要桌子了嗎？我可以……”
謝熙辰頭疼：“不了，我的稿子已經寄出去了，現在我需要工作了，大導師。”
這足夠不客氣了吧？
謝熙辰已經開始總結，想要把這個顛公送走了。
奇奇怪怪，怎麽突然這麽粘著他？
謝熙辰甚至將信將疑地問校校，有沒有給他開什麽光環。
校校非常無語：“光環都是邪惡系統才會利用的東西，正統的系統都是讓宿主靠自身魅力的。”
“那可真奇怪，”謝熙辰看著戈爾·喬失魂落魄的樣子，真覺得離譜，“這個教師實力還不錯，就是人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麻瓜有偏見，算了，我還是把他劃掉吧。”
謝熙辰心裏想著，還是有些可惜的，這年頭，能遇上願意好好講課也會講課的魔法師，真的太少了。
可惜了……
備受可惜，已經被定位為顛公的戈爾·喬又一次支支吾吾起來：“抱歉抱歉，我不打擾您工作了，就是，那個，那個……”
謝熙辰：“什麽？”
戈爾·喬小聲道：“你寫的總結，能給我看看嗎？”
他卡頓了半天，才憋出來理由：“其實，其實我是斯特安學報的忠實粉絲，我，我很想提前看一看下一期學報……”
噢，毒唯啊，難怪。
謝熙辰理解了：“是擔心我的稿件不專業？可我的稿件不一定被接納，這都要看斯特安主編的意思不是嗎？”
戈爾·喬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理由，幹脆自暴自棄：“麻煩您了，我就是想，想參考一下。”
“行吧，”謝熙辰雖然是通過校易通傳送給的芬妮，但他也習慣手寫一份理清思路，這時候拿出來也很順暢，“但是有些小瑕疵，這是初稿，上面有修改的痕跡，你……”
“沒關系沒關系！”戈爾·喬如獲至寶，“謝謝謝謝，您下次有空記得來聽我的課，我保證絕對物超所值！”
這等價交換得……
謝熙辰十分無奈地應下了：“好的，感謝戈爾大導師您的邀請，我真的要工作了。”
這一次，戈爾·喬沒有再打擾謝熙辰，他小心翼翼地將稿件卷起來，放到自己的儲物器裏，又很不好意思地和謝熙辰告了別，這才腳步匆匆地離開花壇。
謝熙辰看著戈爾·喬的背影，滿頭霧水，總感覺今天的他好像被各種秘密環繞了，到哪都看得不清不楚。
算了，還是學生重要。
謝熙辰掏出觀察儀找到博瑞視角，同時讓校校引路，到了更隱蔽的地方指揮去了。
希望小博瑞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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